熬汤

Helplessly romantic.

[Desmitty] Starlight and Silver Fields (2)

A/N: 请大家把里面所提及的所有设定都当成一派胡言和彻底的胡扯 我在一些基础上胡乱编了这个没有具体时间的设定((我就只是想看两个人谈个恋爱而已啊(闭嘴



Alondra绝不是他所经历过最糟的事儿,Smitty这么想道,浑身僵硬地平躺在生物床上,身上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

 

至少他还醒来了。

 

说句实话,当那只看起来像是披着一滩呕吐物的蓝色无毛生物扑向他们的时候,Smitty光顾着挡在舰长面前,他确实没想到它的牙齿会裂开朝他身上喷射毒液——他压根没有看出来那玩意儿还有嘴巴,更别说什么牙齿。

 

片刻之间,被毒液喷溅到的衣物就已经融开,火烧了一样的疼痛几乎让他跪倒在地,但Smitty还是强撑着用手里的相位枪以最快的速度把那玩意儿击毙了。等他低头看向自己腰上和腿上已经变成一片紫色的伤口时,他真以为自己没法活着见到Alondra明天的太阳了(不管Alondra自转得有多快都不行)。

 

下一秒他们被传送回发现者号时,他已经疼得近乎窒息,喉咙里只能发出粗哑的低嚎声。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治疗的时候竟然还能比刚开始更疼,他在心里试图说服自己干脆别要这条腿算了,还有那个见鬼的医疗官——

 

Smitty虽然敬佩自己是怎么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想起对方是谁,但他确实不是很想回忆一遍他是怎么拣回这条命的,尤其是在……

 

“Ryker中尉,你醒了。”带着点儿南方口音的女性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Smitty努力扭头一看,是他上个月来做例行检测的时候就看见过的那位金发护士Dorothy。美人的名字他总归是记得的。

 

“心率69 bpm,体温98度,血压正常,”Dorothy护士先是看了看检测仪上的报告,然后低头查看了一眼他腹部和腿上的伤口,“伤口恢复情况良好,不过一会儿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测。”最后她还给了Smitty一个温和的微笑。

 

Smitty点点头,趁机环顾了一圈四周。“谢谢你……”他嘟囔道,然后又稍微迟疑了片刻,“……之前那个医生呢?”

 

“谁?”Dorothy漫不经心地问道,皱起眉头读着三录仪上的读数。

 

“就是之前想用注射器把我戳成个筛子的……”Smitty开始形容道,可话说了一半却又没了继续的心情,声音便低了下去,“算了,没什么。”

 

听了他的话,Dorothy有些后知后觉地笑了起来。“噢,”她湖蓝色的眼睛忽然盈满温和笑意,“你是说Desmond。”

 

Desmond。说实话,Smitty压根不记得他叫这名字,但他估摸着八成就是这家伙没错,所以他只好僵硬地点了点头。

 

“他的轮班早就结束了,”Dorothy一边说道,一边捋起Smitty的衣袖准备抽血,“Schechter医生还放了他一天假,因为他已经连着轮了快三次班了。”

 

“噢……”好歹不用再见到他了,这让Smitty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不觉得自己的运气好到对方能完完全全忘了这件事儿。况且他又能对自己狠狠鄙夷了一番却又救了他一命的人说些什么呢?“虽然我说你这辈子都不配当个星舰医生,但还是谢谢你就我一命?”

 

不,还是算了。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那场对话会怎么进行,而且他真诚地希望这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还一直呆在实验室,几个小时前来看过你,又给你注射了一次血清。”Dorothy说到一半的时候Smitty才回过神来,听到对方轮班结束了还跑回医疗港,Smitty忍不住想着自己怎么还摊上了个这么尽职尽责的。


一想到这里,Smitty感觉自己还是赶紧离开这儿比较好,一刻也别耽搁了。


“你的伤口还疼吗?”Dorothy问他。


Smitty毫不犹豫地撒谎道:“不疼。”不怎么疼。不是特别疼……反正只是有点儿疼而已。 


Dorothy敏锐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检查他的伤口愈合状况。


“如果伤口恢复良好的话,”他清了清嗓子道,“是不是我就可以走了?”


“或许。”Dorothy轻快地说道,看上去似乎挺享受这种不给他一个肯定答案的感觉。Smitty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在经过漫长的几分钟过后,Dorothy把Smitty的衣服拉回原处,盖住了伤口,然后转身开始在PADD上飞快地记录着什么。


“好了,这几天的注意事项我也已经发送到你的终端上了,”等她停下来的时候,Dorothy终于对Smitty说道,“我也签了你的出院准许表,如果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了。”

 

Smitty的大脑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就像这样?不用我求着你放我出去什么的?”他半开玩笑说,脸上挂起了戏谑的微笑。

 

“我了解你们这些红衫,在医疗港里根本呆不住,”Dorothy笑着答道,“别忘了72个小时之后回来复查。如果你没有准时出现在这里的话,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快放你走了。”

 

Smitty飞快地点点头,心情好到差点儿就要给那位可爱迷人的女士一个飞吻。

 

然而,还没等往门外走几步路,Smitty就想起了自己那份还躺在他终端上等他完成的登陆事件报告。虽然技术上而言,他现在还在放病假,然而这个念头还是使他一点儿回房间的心情都没有了。

 

在躺了十八个小时之后,他实在是说不上困,倒是肚子空空如也。

 

也许他还能在食堂里拖延一点儿时间。

 

他知道现在正值晚班,离结束还有至少三个小时,而之前小夜班的船员也应该早就用餐完毕。如他所想,食堂里面并没有什么人,这正合他意——人越少,他碰上那位医生的几率就越小。


Smitty通常值的是日班,所以还没怎么见识过食堂里空空荡荡的样子。他走到复制机前点了一份自己在布鲁克林的时候就常吃的牛肉汉堡,不加洋葱,举着手里的托盘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习惯性地面对着门口的方向。

 

然而,下一秒从门口晃进来的那抹蓝色让Smitty几乎立刻就后悔了面对着门坐的这个决定——他一开始还在想到底谁会这个点跑来食堂,可他又仔细瞧了一眼之后便迅速意识到,走进来的正是他最不乐意碰见的那位好医生。


Smitty可真是走运。

 

被Dorothy护士亲切地叫做Desmond的蓝衫身上还傻乎乎地挂着只有值班或者出外勤的时候才会配戴的腰包。他看起来有点儿疲惫,像是急需两杯浓缩复合咖啡的那种。Desmond走到复制机前按了几个按钮,往他的托盘上装了一碗蔬菜沙拉和一碟看上去像是夹蛋三明治的玩意儿。

 

眼看着Desmond转过身来,Smitty便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假装对他毫无觉察,不紧不慢地吞咽着自己的汉堡。可没想到他再次悄悄抬眼想要观察形势的时候,却一个不小心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嘿。”Desmond出声问候道,一时间顿住了脚步。Smitty虽然有点儿不太乐意,但还是不得已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本以为自己敷衍的态度能让对方绕着走,然而最后却还是起了反作用。Smitty一边在心里小声咒骂着,一边保持着冷静,打定主意拒绝先开口说话。也许他根本认不出你,他自我安慰道。

 

“你感觉如何?”他听见Desmond问道。

 

“不坏,”Smitty镇定又简短地回答道,然后稍微停顿了片刻,“多亏了你。”

 

Smitty看向Desmond,在他脸上搜索着任何一丝得意的痕迹,可他只找到了一个毫不掩饰的微笑和一对充满探究的棕色眼睛。Desmond轻声说了一句“那就好”之后,嘴唇依然半张着,就像是有什么话没说完一样。

 

看着Desmond这时候欲言又止的样子,Smitty便明白了……Desmond Doss恐怕对那次相位枪训练课记忆犹新。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这位Doss医生应该不是那种会当面提起那件事儿的人……当然,他看错人这种事情也绝不是头一回发生了。

 

他看到Desmond稍微朝四周张望了一眼,手指稍稍握紧了他的托盘。Smitty叹了一口气,脑袋朝对面的座椅扬了扬,示意Desmond坐下。医疗官照做了。

 

如果他们只是沉默地进食而已,Smitty觉得他完全能够忍受。然而在Desmond第四次抬头看他的时候,Smitty终于受不了了。

 

“怎么了?”Smitty皱起眉头问道。

 

Desmond显然没想到Smitty会开口说话,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我本来打算下一个轮班再给你检查一番的。你恢复得很快,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他试图解释道,嘴角弯起一抹局促的微笑,“幸好第二针血清起了效果。” 

 

“你是说第一针没起效果?”

 

Desmond摇了摇头,咽下了他正在咀嚼的生菜。“产生了不良反应,所以我不得不临时重新提取复合血清,”他回答道,“你之前注射过Omarion疫苗吗?”

 

对这个Smitty还有那么点儿印象。“大概五个月前?就在我们到了Dominion领域附近之后。”

 

“Dominion领域?据我所知近期探访了第四象限的只有作为科学研究舰的无畏号。”

 

“是的,我来这艘星舰之前就在无畏号上服役。”

 

Desmond热切地点点头,眼睛就像是点亮了一样,似乎对无畏号的事情很感兴趣。“你们是从Bajoran虫洞去的第四象限是吗?”


 “毕竟实在没什么人乐意花上67年从第一象限飞到第四象限,”他说道,“你似乎对无畏号挺了解。”

 

Smitty有点儿被Desmond的态度逗乐了。他可没期待着自己能和对方如此轻松地说起话来,但Smitty发现自己并不介意。

 

“我本来也想去无畏号上服役的,主要是我一直对参加第四象限的医学科研小组很有兴趣,不过毕业之后我被分到了发现者号,”Desmond解释道,棕色的眼睛里显露出难以掩饰的向往和好奇,“如果我没记错,三个月前无畏号就结束了任务是吗?”

 

“没错,大部分船员都得到了两年半的休整时间。有一部分人选择了转舰,”Smitty不紧不慢地说道,手指抹过杯子上凝成的水汽,“我也是其中之一。”

 

他想起了他在无畏号上的朋友,两个死亡,一个留在了第四象限,剩下的都留在了地球。

 

“你没有花点儿时间回去看看家人吗?”

 

听了这话,Smitty抬头看了Desmond一眼,一口气喝光了自己杯子里最后一点儿水。

 

“我没有家人了。”他最后说道,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那双棕色的眼眸里闪露出了片刻的窘迫和歉意。“我很抱歉。”对方低声说。

 

Smitty轻哼一声,稍微弯了弯嘴角,感觉到这是个结束对话的好时机。

 

“用不着,把我丢在孤儿院里的也不是你,”他一边说道,一边从自己的座椅上站起,“回见了,医生。”

 

Smitty毫不停顿把托盘放到回收处,径直往食堂外,没有费神注意对方的回应。他小心地控制着步伐,努力别让自己的动作扯到新长出来的皮肉。

 

“等一下!”

 

Smitty皱着眉头停下脚步,一回头便看见Desmond已经快步追了上来。

 

他从腰包里摸出一小管蓝色的药剂递给Smitty。“能缓解疼痛。”


“谢谢。”还是算了,用不着,还没疼到这种程度。


Smitty犹豫了片刻,拒绝的话语却还是没能说出口。他从Desmond的掌心取过那管药剂,冰凉的瓶身紧贴着他的皮肤。

 

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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