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虽然不会有人看然而答应了要写的 那至少这一章得写完吧（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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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mond，半个小时后还有最后一位预约。”Dorothy探头进Desmond的办公室，提醒了他一句。
“谢谢你，Dorothy。”Desmond朝她一笑。事实上，在治疗完一个Andorian疱疹、三个实验过程异常时被意外灼伤的科学官、两个不小心把自己烧伤了的工程师之后，他差点忘了自己在轮班结束前还有一个预约。Desmond打开自己PADD上的日程表，最后一小条时间确实被标成了黄色，显示有个船员预约了复查。
一看到上面写着的名字是Smitty Ryker中尉，Desmond便忍不住在心里做了个鬼脸，回想起上次他们是怎么结束在食堂里的那段对话的。他对天发誓，他绝不是故意要提起Smitty的家人的，然而他心里也明白，自己的无心并不是什么能让对方感觉好些的理由。
他和这位中尉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为止，他们之间的对话几乎从来没有友善地结尾过，也许最友好的一次是Smitty半死不活地躺在生物床上，身体里流动着高强度的镇定剂和少量毒素。
不知怎么，成为Smitty的医生给了Desmond一种奇怪的责任感，令他忍不住想要关注起这个人。等他浏览完Smitty长达27页的医疗档案之后，这种感觉变得更为强烈了。
刚到了预约好的时间Desmond就出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那位安保官SmittyRyker已经坐在接受检查的生物床上，正自觉地脱下红衫，露出光裸的上身。他的动作迅速又随意，看来至少伤口已经不再疼痛了。
Desmond拿着三录仪走到Smitty的生物床边，试图语气轻松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可对方给他的回应只是短促僵硬地点了点头，依然嘴唇紧抿，下巴线条紧绷。Desmond不知道他是一直都这幅表情，还是只有见到他会这样。
Desmond戴上手套，先查看了那些已经几乎看不见痕迹的小伤，最后才轻柔地抚上对方大腿和腹部的伤疤。
“如果上次的对话冒犯到你了，”Desmond清了清嗓子，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很抱歉。”
Smitty怔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Desmond到底在说什么。“你在开我玩笑呢，是吧？”他轻哼道，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不管你信不信，我的感情没那么容易被伤害。”
“我对此毫不怀疑，中尉。”Desmond回应道，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红衫的表情意料之外地缓和了下来，这令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Smitty的伤口恢复得很好。Desmond检查完Smitty腹部伤口的时候，目光游移到了他心脏右侧，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狰狞的疤痕，显然深到了真皮恢复器也无法抚平的程度。Desmond知道这是他在无畏号服役期间执行离舰任务时受的伤，同样还有他左肩胛骨的粉碎性骨折、小腿肌肉的重新培植、人工重构了两次的右腿膝盖。
即使对于一个安保官而言，如此大量的旧伤也是尤其不寻常的。
“怎么了吗，Doc？”也许是Desmond的目光游移得太久，才让Smitty忍不住问道。
“我看了你的医疗记录，”Desmond说道，飞快地瞥了一眼Smitty，如果眼神中带着几分不赞赏的态度，那他也不是故意的，“上面的内容看起来就像是你缺乏求生本能一样。”
Smitty哼了一声，嘴角弯起一抹讽刺的微笑。“相信我，缺乏求生本能的不是我，是那些该死的、总是不懂得注意躲避外星生物植物甚至是石头的蓝衫们，”他毫不顾虑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少玩笑的意味，“也许我试图将他们扑倒在地的次数确实有点儿多，但谁能料到“和平、安全的科研任务”还能他妈的以绿头外星鱼人朝我们扔三叉戟结束？”
Desmond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肩膀都随着他的笑声而颤抖。这是Desmond听见Smitty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他将红衫此刻生动的表情也归为自己的功劳。从后面路过的Dorothy微笑着拍了拍Desmond的背。“什么事情这么有趣，Desmond？”
“没什么，”Desmond咧起嘴角回以一笑，温和地看了Dorothy一眼，“只不过我们今天有位尤其有趣的病人。”
“啊，我明白了，”Dorothy的目光挪到了依然躺在生物床上的Smitty身上，手搭上Desmond的肩膀，“是那位’疼得要命却不肯说’中尉。”
Desmond点了点头同意她的话，与Dorothy相视一笑。等他的视线再回到Smitty身上时，却发现那位红衫眯起了眼睛，带着玩味的目光来回扫视着他和Dorothy，那样子就好像是他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似的。
Desmond低下头去试图忽视Smitty的目光，不管他看到了什么，Desmond都很肯定对方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
他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1600了，他漫长的轮班也终于即将结束。Desmond迅速在 PADD上记录下伤口的观察情况，告知Smitty复查已经完成，可以把外衣穿回去了。
“恢复得不错，”Desmond对他说道，“如果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到下一次季度检测之前你都用不着见我。”
Smitty嘴角一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反击的玩笑话，但Desmond还没等到对方开口，Dorothy的声音就已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Desmond，一会儿食堂见？”已经走到了医疗港门口的Dorothy回头看了他一眼，随意地问道。
Desmond朝她飞快地一笑。“我可能会晚一点儿，晚饭前我打算去17号甲板走走。”
“那么下回轮班见。”Dorothy朝他点点头，也回以一笑，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17号甲板上有什么？”
Desmond回过头去，却发现Smitty那双蓝灰色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带着点儿好奇。
“17号甲板的Alpha区有个植物园，我有时候会去那儿散散步。”
“发现者号上也有个植物园？”
Desmond想起来，无畏号作为一艘先进的科学舰，肯定也拥有一座自己的植物园和温室，方便科学官们培育和观察从各个星球上搜集的有价值的植物样本。但他没想到的是，SmittyRyker这样的人竟然会对植物园有兴趣。
“是有一个。虽然不大，但已经有了来自46个星球的197种植物，”Desmond回答道，“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欢迎你加入我。”Desmond在递出邀约的时候没有犹豫。他心里有把握，自己在面对任何一个人的时候都会这么做，而对方多年前做出来的混蛋行径也影响不到他的决定。
依然坐在生物床上的Smitty明显地迟疑了一下，迅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但Desmond不急，他也没有理由相信对方会答应这个邀请……但如果说他心里没有一丝期望着对方会答应，那就是在说谎了。
“也不是不行。”红衫最终答道，他深吸了一口气，抬眼再次对上Desmond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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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3号甲板的观星台以外，17号甲板的Alpha区是Desmond最喜欢的地方。
Desmond喜欢想象这里是整艘舰船的中心，一颗绿色的、充满活力的心脏……好吧，如果要算上那些Bogerean黑尾藤的话，也许不全是绿色的。被全透明的铝合金板包裹的植物园生机勃勃，和煦的光照和这舰船上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一样。如果Desmond闭上眼睛，他甚至能假装自己正站在蓝岭山的山谷间，清风穿过树间，飞鸟成群。
“你觉得怎么样？”不管是第多少次来到这个地方，Desmond总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他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是在跟Smitty炫耀自己最喜欢的宝藏一样。
“还不赖。”Smitty眯起眼睛，抬起头观察着人工阳光的光源，几株高大些的树影之间的空隙在他的脸上和没有被制服遮挡住的脖颈间散落了点点光斑。
“我在这里也种了用于药物研制的植物，”Desmond带着Smitty往植物园深处走去，指了指脚边一小圈茂盛生长的植物。其中大部分都是来自外星的植物，之前Desmond和Teach花了不少功夫做实验，为了确保它们能在一个生长环境里和平共处。
Desmond蹲下身去仔细查看上周刚刚从温室水池移植过来的Andorian栖需草，现在看起来有几株已经需要修剪了。
“那么那株呢？”Smitty问道。
Desmond站起身来，看向Smitty所指的方向，脸上不禁挂起一抹微笑。
那棵近乎藏匿在角落的小树正是来自于地球，时刻提醒着他所思念的地方。比较起这植物园里来自异星的奇花异草来说，它是如此朴实、不起眼。
但也许正是它的不起眼才令它引人注目。
“那株是来自南部的Magnolia，在我们家乡一般叫它bull bay，你可能听说过，”Desmond解释道，走到那棵树面前轻轻抚摸着它枝干上的纹路，“在地球上能长到有三十米高呢，但在舰上的空间有限，Teach帮我一起把这株的高度限制在了三米左右。”
“你好像相当喜欢它。”Smitty挑起一边眉毛，略带兴趣地评论道。
Desmond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家的后院里也有一棵bull bay。从我出生起的每一个夏天，开花的时候整个庭院都弥漫着它的香气，我现在一闭上眼还能闻到，”Desmond满带喜爱地说道，指肚轻柔地刮蹭着叶片背面的锈色柔毛，“也许再等一个月，你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虽然这株开不了那么大的花朵，但它的花期很长很长。”
“你来自南部？”
“弗吉尼亚的林奇堡，你呢？”
“最开始是纽约的布鲁克林，”Smitty答道，Desmond注意到他迟疑了片刻，可能在试着略过一些他不想透露的细节，“十三岁后我去Orion星球上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一直在旧金山，加入了星际舰队。”
Desmond点了点头，带着Smitty往水池边走去。那里有一块特别适合靠坐的石头，角度也方便他观察那些水生植物。
“比起你来，我的生活没那么有意思，”Desmond微笑道，在水池边坐下，“来星际舰队之前，我刚刚在医学院读完第二年。教授推荐我申请了星际舰队的项目，所以最后在分配实习和入伍之间我选了后者。那么你呢？”
“嗯？”
“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加入的？”
Smitty扯了扯嘴角，移开了目光片刻。“我想我是走投无路了，你知道，”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来这儿之前的生活不怎么样。有一天半夜喝得烂醉之后，在巷子里和别人打了一架。那天早上我在自己的呕吐物中醒来之后，就突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值得。我以为我可以去军队里试试运气。”
Desmond看着Smitty灰蓝色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从小是妈妈把我带大的，在我十岁之前，我父亲一直在USS宪法号上服役。在罗姆兰战争之后，他就从星舰退役了，”Desmond分享道，目光凝视着人造水池底部的青苔，“他一直没能改掉酗酒的毛病。”
“他对你不好？”Smitty皱起眉头问道。
Desmond耸了一下肩膀，但他有点累了，所以只有一边的肩膀动了动。“他有的时候会对我和我弟弟Hal动手动脚的，”Desmond说道，低头玩弄着手指间的叶片，片刻之后又抬头看着Smitty，脸上挂起了一个小小的微笑，“他得知Hal和我加入星舰的时候，实在说不上特别高兴……甚至可以说相当生气。”
“可你还是来了。”
“是啊，自从戈德林战役之后我就下定决心入伍了。那时候我一心一意只想着这里更需要我，”Desmond说道，“即使我父亲可能不这么觉得。”
“他觉得浩瀚宇宙不适合你这个家伙？”Smitty轻哼了一声，像Desmond那样，也稍稍勾起了嘴角。
Desmond一下子笑出声来。“是的，基本就是他的原话，”他说道，“他说星际间的和平只是暂时的，只要我呆在星联里，危险和麻烦迟早会找上我。而且不知是什么给了他这个主意，但我父亲似乎打定主意我习惯不了这里的生活。”
“不管你信不信，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Smitty低声说道，引得Desmond咧嘴一笑。
“是，我敢说你就是这么觉得的，”Desmond笑着说道，在看到对方眼睛里的笑意之后更加开心了，“我想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对此表示得非常清楚了。”
“是吗，”Smitty低声笑着，“我敢说我甚至没能好好做个自我介绍就开始对你冷嘲热讽了。”
“我想你可以这么说没错。”
“Smitty Ryker，”Smitty说道，朝Desmond伸出右手，“发现者号安保官。”
Desmond握上了Smitty伸出来的手。
“Desmond Doss，是个医生。”